第八十七章舅甥交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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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七章 舅甥交鋒
顧風話音一落，眾人立即明白顧風這是間接給王遇之定罪了，慶幸沒有照顧太傅的面子出言求情，於是隨聲附和。
皇帝看了看下方垂著頭看不清神色的季太傅，又看了一眼吊兒郎當的小國舅，突然開口：“明逸，這王大人是你的親表哥，你覺得該怎麽判？”
季明逸冷不防被點名，出列行禮回道：“陛下，滿京城都知道顧相爺和景安侯能幹厲害，他們倆都認為有罪，那肯定有罪，我願意大義滅親，支持顧相爺和景安侯。再說了顧相爺是我姐夫，我肯定支持他。”
眾人被他的口無遮攔弄得瞬間無語，季太傅面色有些僵住。皇帝也被他噎了下，開口道：“顧相是你姐夫，那王遇之還是你親表哥呢？”季明逸不假思索答道：“但我覺得姐夫最親近！”說完還大喇喇看了皇帝一眼，一臉‘你也是我姐夫，我也挺你’的表情。
皇帝心裏有些郁悶，他幹嘛想不開問這個不著調的紈絝，於是清清嗓子道：“王遇之一案交由監察衛全權審理，回頭再宣判，先把他壓下去。”蕭宸回道：“臣領旨。”外面侍衛進來直接將王遇之押下去。
大殿一下安靜下來，皇帝示意了一下元寶，元寶開口道：“宣林錚覲見。”一身玄色錦袍的林錚步入大殿，恭敬行禮道：“臣林錚參見陛下，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。”
皇帝笑道：“起來吧。”林錚謝恩起身。皇帝開口道：“從明日起，你就到禁衛軍任統領吧。”看著他英氣勃勃，有幾分林戍的影子，皇帝把那個副字去掉了，林錚再次叩首謝恩。
眾人心裏都有些驚訝，沒想到皇帝竟然讓這從沒露過面的林錚任了統領，蕭宸餘光掃了眼林錚，眼觀鼻，鼻觀心，面無表情。
皇帝開口道：“沒什麽事，就散了吧，景安侯到禦書房來一趟。”元寶高呼：“退朝！”眾人下跪行禮：“恭送陛下，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！”蕭宸跟著皇帝離開。
皇帝一走，眾人紛紛起身離開。宮門口處，季太傅看著顧風就要離開，突然快步走上去，開口道：“有容，南城明日定親，府裏沒人操持怕是不太合適吧？”
顧風聞言站定，姿態優雅行禮道：“岳父大人多慮了，小婿已經告假，親自操辦此事。”季太傅看著顧風，眼神愈加混濁，意味不明說道：“明逸母親想念外孫女了，讓嵐影帶著心兒來太傅府一趟，你總不會不肯吧？”
顧風眼神不動，風度翩翩道：“岳父大人有命，有容豈敢不從，等嵐影身體好些了，有容親自帶她們上門拜訪。”季太傅聞言冷哼：“有容果然知禮！”然後拂袖離開，顧風站在原地不知可否。
不遠處的季明逸看著這一幕，撇撇嘴，走到顧風面前行了個不倫不類的禮，笑道：“姐夫，今日我可是鼎力支持你了，回去老頭子非打死我不可。你說說看，要怎麽補償我？”
顧風眉毛一挑，雲淡風輕道：“你找錯人了，你應該找景安侯要補償才對。”然後施施然走了。季明逸看著顧風的背影，眼裏閃過一絲鄭重，轉瞬又是一臉紈絝肆意的笑容，吊兒郎當上了馬車走了。
禦書房裏，皇帝看著下首的蕭宸，語氣不明道：“說說看，你突然對王遇之發難是什麽緣故？”蕭宸平靜道：“臣一早就查到他的罪證，只是想看看他背後有沒有他人撐腰，才拖到今日。”
皇帝似笑非笑：“哦？那你查到背後之人了？”蕭宸回道：“有了一點點眉目。”皇帝看著他意味深長道：“是嗎？”蕭宸點點頭。
皇帝突然拍了下書案，喝道：“混賬，連朕都敢糊弄了，你以為你昨晚連夜召了監察衛的人暗中忙了一夜，朕不知道嗎？”蕭宸聞言眼神微動，毫不猶豫下跪：“請陛下降罪。”
皇帝看著他，卻突然笑了，說道：“行了，起來吧。”蕭宸聞言仍舊跪著，皇帝正想敲打他，見此幹脆由他跪著，開口道：“王遇之確實有罪，你沒做錯，可是你不該背著朕突然在朝堂發難。王遇之是誰？他是太傅的岳家，今日若不是顧相順著朕的心意堵死了太傅開口的路，你以為早朝有那麽順利嗎？”
蕭宸猶豫了下，答道：“臣做了萬全準備，臣有其子王文禮的親筆畫押供詞。”皇帝一下驚到了，問道：“你昨日拿了王文禮？”問完後，不等蕭宸回答，直接砸了案上的鎮紙在他腳邊。
蕭宸面無愧色：“請陛下降罪。”皇帝恨不得揣他兩腳，怒道：“胡鬧，誰給你的膽子私下緝拿朝廷命官，那王文禮雖然沒有官職，可他是兩榜進士，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麽罪？”蕭宸神色不動，只重覆道：“請陛下降罪。”
皇帝看他嘴上認罪，可明顯一意孤行的模樣，揉了揉額頭，心裏默念這是皇姐的心尖子，自己的親外甥，硬是壓下一口氣，口氣緩和了些問道：“那王文禮現在如何了？”
蕭宸神色一頓，答道：“初時冥頑不靈，現在老實了。”皇帝看他神色不自然，心知定是動了大刑，強壓怒火道：“沖冠一怒為紅顏，景安侯今日真是讓朕長見識了，皇妹這個女兒真是不同凡響。”
蕭宸聞言，回道：“此事與郡主無關，是臣覺得王遇之父子霍亂朝堂，將科考弄得烏煙瘴氣才出手的。”
皇帝看他一本正經，故意說道：“是嗎？太後給王文禮和郡主做了媒，下了賜婚懿旨，他怎麽也算未來的郡馬爺，朕覺得怎麽著也該給太後和郡主面子，赦免王文禮才是，你覺得如何？”
蕭宸看著皇帝，正色道：“郡主才貌雙全，王文禮那等宵小之輩給郡主提鞋都不配，臣覺得理應嚴懲。”
皇帝看他仍然嘴硬，一下被他氣笑了：“是嗎，你覺得郡主如此出眾，你當初還不是照樣退了與郡主的親事？”誰知蕭宸沈吟了一會兒，垂眸回道：“臣當初少不更事，豬油蒙了心，請陛下見諒。”看不清神色。
皇帝看他隱隱有些低落，驀地想到他這幾年風裏來雨裏去，也著實辛苦，說道：“算了，王家抄家，王遇之撤職查辦，交由大理寺處置，王文禮留給你看著辦吧。”
蕭宸擡頭看著皇帝，皇帝嘆了口氣：“行了，別跪著了，礙眼。朕到底是你的親舅舅，還能眼睜睜看著你被人截了胡不成，太後那裏不會下旨了，回頭等你姨母她們回來，朕下旨給你賜婚，你也收斂一點。”
蕭宸一下有些動容：“多謝舅舅體恤。”然後磕了個頭，皇帝見此，有些感慨：“都說女生外向，你這是有了媳婦，朕就是舅舅，平日裏就是陛下。”蕭宸恭敬回道：“外甥不孝，讓舅舅操心了。”
皇帝看著他還是有些頭疼，揮手道：“行了，你退下吧，朕現在看著你頭疼。”蕭宸恭敬行禮退下，起身走到門口，聽到皇帝貌似自言自語道：“先發制人，一擊即中，還算看的過去。”蕭宸嘴角露出絲笑意，大步走了。
皇帝看他走了，起身從暗格的銀盒裏拿出本冊子，劃掉兩個名字，神色微有嘲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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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看了看下方垂著頭看不清神色的季太傅，又看了一眼吊兒郎當的小國舅，突然開口：“明逸，這王大人是你的親表哥，你覺得該怎麽判？”
季明逸冷不防被點名，出列行禮回道：“陛下，滿京城都知道顧相爺和景安侯能幹厲害，他們倆都認為有罪，那肯定有罪，我願意大義滅親，支持顧相爺和景安侯。再說了顧相爺是我姐夫，我肯定支持他。”
眾人被他的口無遮攔弄得瞬間無語，季太傅面色有些僵住。皇帝也被他噎了下，開口道：“顧相是你姐夫，那王遇之還是你親表哥呢？”季明逸不假思索答道：“但我覺得姐夫最親近！”說完還大喇喇看了皇帝一眼，一臉‘你也是我姐夫，我也挺你’的表情。
皇帝心裏有些郁悶，他幹嘛想不開問這個不著調的紈絝，於是清清嗓子道：“王遇之一案交由監察衛全權審理，回頭再宣判，先把他壓下去。”蕭宸回道：“臣領旨。”外面侍衛進來直接將王遇之押下去。
大殿一下安靜下來，皇帝示意了一下元寶，元寶開口道：“宣林錚覲見。”一身玄色錦袍的林錚步入大殿，恭敬行禮道：“臣林錚參見陛下，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。”
皇帝笑道：“起來吧。”林錚謝恩起身。皇帝開口道：“從明日起，你就到禁衛軍任統領吧。”看著他英氣勃勃，有幾分林戍的影子，皇帝把那個副字去掉了，林錚再次叩首謝恩。
眾人心裏都有些驚訝，沒想到皇帝竟然讓這從沒露過面的林錚任了統領，蕭宸餘光掃了眼林錚，眼觀鼻，鼻觀心，面無表情。
皇帝開口道：“沒什麽事，就散了吧，景安侯到禦書房來一趟。”元寶高呼：“退朝！”眾人下跪行禮：“恭送陛下，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！”蕭宸跟著皇帝離開。
皇帝一走，眾人紛紛起身離開。宮門口處，季太傅看著顧風就要離開，突然快步走上去，開口道：“有容，南城明日定親，府裏沒人操持怕是不太合適吧？”
顧風聞言站定，姿態優雅行禮道：“岳父大人多慮了，小婿已經告假，親自操辦此事。”季太傅看著顧風，眼神愈加混濁，意味不明說道：“明逸母親想念外孫女了，讓嵐影帶著心兒來太傅府一趟，你總不會不肯吧？”
顧風眼神不動，風度翩翩道：“岳父大人有命，有容豈敢不從，等嵐影身體好些了，有容親自帶她們上門拜訪。”季太傅聞言冷哼：“有容果然知禮！”然後拂袖離開，顧風站在原地不知可否。
不遠處的季明逸看著這一幕，撇撇嘴，走到顧風面前行了個不倫不類的禮，笑道：“姐夫，今日我可是鼎力支持你了，回去老頭子非打死我不可。你說說看，要怎麽補償我？”
顧風眉毛一挑，雲淡風輕道：“你找錯人了，你應該找景安侯要補償才對。”然後施施然走了。季明逸看著顧風的背影，眼裏閃過一絲鄭重，轉瞬又是一臉紈絝肆意的笑容，吊兒郎當上了馬車走了。
禦書房裏，皇帝看著下首的蕭宸，語氣不明道：“說說看，你突然對王遇之發難是什麽緣故？”蕭宸平靜道：“臣一早就查到他的罪證，只是想看看他背後有沒有他人撐腰，才拖到今日。”
皇帝似笑非笑：“哦？那你查到背後之人了？”蕭宸回道：“有了一點點眉目。”皇帝看著他意味深長道：“是嗎？”蕭宸點點頭。
皇帝突然拍了下書案，喝道：“混賬，連朕都敢糊弄了，你以為你昨晚連夜召了監察衛的人暗中忙了一夜，朕不知道嗎？”蕭宸聞言眼神微動，毫不猶豫下跪：“請陛下降罪。”
皇帝看著他，卻突然笑了，說道：“行了，起來吧。”蕭宸聞言仍舊跪著，皇帝正想敲打他，見此幹脆由他跪著，開口道：“王遇之確實有罪，你沒做錯，可是你不該背著朕突然在朝堂發難。王遇之是誰？他是太傅的岳家，今日若不是顧相順著朕的心意堵死了太傅開口的路，你以為早朝有那麽順利嗎？”
蕭宸猶豫了下，答道：“臣做了萬全準備，臣有其子王文禮的親筆畫押供詞。”皇帝一下驚到了，問道：“你昨日拿了王文禮？”問完後，不等蕭宸回答，直接砸了案上的鎮紙在他腳邊。
蕭宸面無愧色：“請陛下降罪。”皇帝恨不得揣他兩腳，怒道：“胡鬧，誰給你的膽子私下緝拿朝廷命官，那王文禮雖然沒有官職，可他是兩榜進士，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麽罪？”蕭宸神色不動，只重覆道：“請陛下降罪。”
皇帝看他嘴上認罪，可明顯一意孤行的模樣，揉了揉額頭，心裏默念這是皇姐的心尖子，自己的親外甥，硬是壓下一口氣，口氣緩和了些問道：“那王文禮現在如何了？”
蕭宸神色一頓，答道：“初時冥頑不靈，現在老實了。”皇帝看他神色不自然，心知定是動了大刑，強壓怒火道：“沖冠一怒為紅顏，景安侯今日真是讓朕長見識了，皇妹這個女兒真是不同凡響。”
蕭宸聞言，回道：“此事與郡主無關，是臣覺得王遇之父子霍亂朝堂，將科考弄得烏煙瘴氣才出手的。”
皇帝看他一本正經，故意說道：“是嗎？太後給王文禮和郡主做了媒，下了賜婚懿旨，他怎麽也算未來的郡馬爺，朕覺得怎麽著也該給太後和郡主面子，赦免王文禮才是，你覺得如何？”
蕭宸看著皇帝，正色道：“郡主才貌雙全，王文禮那等宵小之輩給郡主提鞋都不配，臣覺得理應嚴懲。”
皇帝看他仍然嘴硬，一下被他氣笑了：“是嗎，你覺得郡主如此出眾，你當初還不是照樣退了與郡主的親事？”誰知蕭宸沈吟了一會兒，垂眸回道：“臣當初少不更事，豬油蒙了心，請陛下見諒。”看不清神色。
皇帝看他隱隱有些低落，驀地想到他這幾年風裏來雨裏去，也著實辛苦，說道：“算了，王家抄家，王遇之撤職查辦，交由大理寺處置，王文禮留給你看著辦吧。”
蕭宸擡頭看著皇帝，皇帝嘆了口氣：“行了，別跪著了，礙眼。朕到底是你的親舅舅，還能眼睜睜看著你被人截了胡不成，太後那裏不會下旨了，回頭等你姨母她們回來，朕下旨給你賜婚，你也收斂一點。”
蕭宸一下有些動容：“多謝舅舅體恤。”然後磕了個頭，皇帝見此，有些感慨：“都說女生外向，你這是有了媳婦，朕就是舅舅，平日裏就是陛下。”蕭宸恭敬回道：“外甥不孝，讓舅舅操心了。”
皇帝看著他還是有些頭疼，揮手道：“行了，你退下吧，朕現在看著你頭疼。”蕭宸恭敬行禮退下，起身走到門口，聽到皇帝貌似自言自語道：“先發制人，一擊即中，還算看的過去。”蕭宸嘴角露出絲笑意，大步走了。
皇帝看他走了，起身從暗格的銀盒裏拿出本冊子，劃掉兩個名字，神色微有嘲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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